感悟形质色纹4 - 盘江奇石

《纹曲》思无定向

       完成了《形似》、《质坚》、《色丽》三篇之后，便萌发了对“纹”的感悟，有欲使其成为系列。虽然笔者曾提出“形中含纹”的见解和对“意”的想法，但不能因此而排除“纹”的本身含意，也不能因此而有意割裂形、质、色、纹的整体理念。
     “纹”在赏石活动中的重要地位是不容忽视的，不仅不能忽视，而且它还有独立成趣的典型意义。缠丝玛瑙，卷纹石，三峡纹石及其它石种的纹理，脉络，都会给我们带来欣赏的愉悦和收藏的意向。本文想就“纹”的含意谈谈个人的看法。
     “纹”在赏石活动中为何而美；原因就在于它无规则、无定向、以曲线组合或分散张扬的个性特色展示在人们面前，构成一种独特的灵动之美。无论书画，还是人体艺术，都在强调一个曲。这与我们对人体自身的审美感悟是密切相关的。层积岩和缟玛瑙，虽然也有直纹的可观之处，但毕竟比不上缠丝玛瑙、卷纹石、三峡纹石等石种的卷纹曲折，波澜起伏、委婉进出之动势美的流动趣味。在图案石和造型石中，也有以纹为主的白描形式构成各种图案和形象，这都体现了纹在赏石活动中的重要地位。它又与形、质、色构成一个赏石新论的有机组合，与传统的瘦、皱、漏、透形成鲜明对比，从而揭示了中华赏石文化新时期的到来。在将来的赏石新论尚未产生之前，我们依然应该重视和深入探讨形、质、色、纹这种并不过时的理念结构，并分解各字中的本质含意是有用的。
       另一方面，纹的表现形式还应该体现在顽石产生和形成的过程中所构成的纹理和脉络。我们可通过石头表面可视的脉络去联想到石头内部的经络，也可以解释为石脉。它绝不像地球仪表面那种平直的经线和纬线，而是不可知，无可测的未知去向。我们称之为思无定向。细腻组合的缠丝玛瑙有时初看上去似乎有一定规则，细看却并非井然有序。当然也有一些石头构成了一定的规则，但多数石纹是没有规则可循的，我们称之为无规则。
       老子的经络学，为中华传统医学开启了智慧之门。“痛则不通，通则不痛。”是国人对人体肌能进行有效把握的自我感悟，也是中国医学中常说的口头阐。这种经络学沿用了几千年，且被世界公认，几乎经历了人类文明发展的漫长磨砺。有人甚至提出：“经络系统的发现，比起我国‘四大发明’来其意义更伟大，更深远。”（傅佩荣心得合集272页）是不是这样；只能全凭仁者或智者的自我认识。但起码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思维空间。经络和穴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然而，几千年来它却又真实的存在于我们的肌体之中。
       把老子的这一观点用于赏石或理解石头的脉络和外部纹理是否值得借鉴，也不过是个人理解而已。从很多石头的断面来看，自然撞击的断裂处，无一不是顺其脉络而裂开。即便是硬度较高的石头，从表面裂隙中也可看出它是顺着一定的纹理而深入，有时在这些裂纹中还会出现一些异想不到的图案和物象，这就更让人喜出望外又奇绝难求。南京的许辉先生曾告诉我：南京有一位石友得一怪石，放在水中可清晰看到一轮隐月，干置几日则又看之不见，人皆曰神奇。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其实是一深处裂隙构成了这一奇特现象。由此可见，把石头中的脉络归纳到纹的范畴，也应该是合理的。
       前几年就看到本市一位老石友的一方纹石，一拨一拨的细密黑纹颇似女人刻意梳妆的发髻；看上去着实可人。另有一些似瀑布，若山川、如人物，像字兽的纯以线条组成的美丽图案，无不呈现出石纹之美。来宾的卷纹石，灵壁石中的纹石，张家界的纹石等等，其大气灵性，奇妙多变的品味，无不成为藏家优选之石。
绘画中点、线、面的有机结合构成了丰富多姿的视觉美，舞蹈中的跳跃静柔构成了动势美，传统工笔画中纯以线条表现的物象美，都在强调一个以线为主题的审美效果。那么我们赏石是不是也应该如此呢？我想，它应该是相通的。
       为什么我们说纹曲：其实也是曲线的代名词。一个技艺娴熟的画家，很随意的画出两条曲线，一条线是女性的前面，从胸部至小腹，另一条线是背部，从颈部到臀部，立刻就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肌体形象，其飘逸的动势，流动的神韵，起伏的丰姿无不真实地呈现在眼前。这种以线为表现形式的艺术感悟是中华审美创造的开源，我们完全可以在白描国画和工笔画中找到答案。反之，如果随意画出两条毫不相干的直线，那在艺术领域就毫无意义了。
        基于以上分析，我们不难看出，近代的张轮远先生提出形、质、色、纹的赏石新观点是经过反复推敲又深思熟虑之后才公布于世的。至于是否完整和全面，不应该是我们争论的交点。任何事物都有它的多面性，不能因为我们个人的一时喜好对某些事物产生的短暂认识而加以否定。正于前面所言，在赏石新论尚未出现之前，它仍然是我们深入研究和讨论的重点。况且，张轮远先生提出此论仅仅开原于民国时期，而真正引起普遍关注和认可的时间还是署名佚名先生在昆明世博会上正式成文推介，这样才引起了石界的普遍关注和客观上的认可。至于还有一些其它方面的提法和说法，加以必要的完善或补充都有它的合理性，但最基本而又核心的内容应该仅以质、色、形、纹四字为准。以上管见，仅博一笑。